重庆时间几点?
我生活在西部,对重庆的时间印象很深。这里所说的“重庆时间”不是指“重庆的时辰”或者“重庆的节气”,而是一个“和北京时间一致”的意思——即把重庆所在地的经度作为起点,向东量到15°,所得到的经度就是东八区(北京时间的计算区域)的中心经线;用这个方法算出来的时间叫做“重庆时间”,也就是所谓的“东八区区时”或“东经108°区时”。
从地图上看,当重庆被确定为四川省省会时(公元693年),其所在的益州总管府的地理位置已经比成都东移了大约三百公里,到了今天的绵阳市一带;而唐玄宗天宝十二载调京兆府入朝为中都后,西安更是已经位于今天宝鸡市以东大约四百公里处。换言之,从唐朝至今,重庆所在的经度已经有了大约4个经度的偏移。
然而,历史变迁往往是渐变而不是突变,因此上述经度和时间的变化也就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。直到明朝建立,明太祖朱元璋才首次明确地提出了以“中原为中心”来计算时间和节气的方法——“自后凡有京师奏报之事,俱于冬至前后启奏,每日初二、十六日,遇节令准时开报,冬至以十一月七日为首,立春以十二月十三日为始……其有风雷霜雪雨之候,随时关报。” 需要说明的是,这里提到的“中原”并不是单指中原河南一地,它是指包括陕西北部和山西南部在内的整个黄河中游地区。有了这一规定之后,西边的乌鲁木齐就要比原来的时间提早半个多月入春,而东北的白山黑水之间则要比原来晚两个月进入冬季。
值得注意的是,与明朝中后期相比,清初的“节气”已经明显提前了。究其原因,一方面是因为满洲人来自东北长白山一带,对当地的气候条件更为熟悉,因此用“早来”的方法调整时间更有利于行粮农事;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与“中原中心”的计算方式相衔接——顺治元年,满清政府曾专门强调“奉天、直隶应自后以冬至日为始,计一百一十一天,分为三气。”“冬至”刚过六十一天,“夏至”就即将临至,这在今天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,但在清代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